运河讲坛 | 郑晶:运河就是江南的路

赏江南文化,品运河之美。日前,2023年“青果思享会”系列公益讲座第四期活动在江南名士第一巷——青果巷的青果剧场举办。扬州中国大运河博物馆馆长郑晶做客常州,从江南印象与大运河、江南运河的作用、运河带来的文化交融三方面,与现场听众以及线上网友一起品读运河之美。

南北方的水路大动脉

提起江南,郑晶说,江南是一个因水而生,也是因水而兴的地方。河、海、湖不同性质的特性在江南相互交织,孕育了灿烂的长江文明。如今江南地区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就是大运河。

江南运河肇始于春秋时期,一直到今天都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交流和融合的作用。江南运河的作用首先是沟通经济发达地区和政治中心首都。
汴河是隋炀帝时开凿的通济渠。自隋炀帝开凿大运河,汴河与黄河、淮河相连后,不断地为开封运送物资。北宋依托空前发达的汴河水运定都开封。中运博里就展出了一段古汴河河道剖面。通过上面的地层可以清晰地看到,从古代到北宋时期的河道是逐渐淤积的,这也和经济息息相关。
其次是南货北运。江南运河开通之后,隋唐时期就把南方的粮食运到了东都洛阳和当时的都城长安。随着大运河修成,其沿线陆续建起数十座国家粮仓,用于储藏经大运河转运的江淮粮米。中运博里就展出了隋代回洛仓的一个1/2仓体模型。郑晶介绍,每一个仓体可存粮50万斤,一个仓城中有700多座这样的仓体。如此多的粮食当时如何运送?其实就是通过运河。

                         中运博里展出的隋代回洛仓的一个1/2仓体模型

毋庸置疑,运河也带动了江南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原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曾说过“紫禁城是从大运河上漂过来的城”。中运博里有一个展厅“紫禁城与大运河”,就展现了紫禁城中的大运河符号。例如故宫的建筑就是出自江南的香山帮,紫禁城地面铺的金砖来自于苏州的陆慕镇等。

中运博“紫禁城与大运河”展厅

此外,大运河对瓷器的运输贸易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常年航行于运河上的船只,少则有数百艘,多时有三千余艘。中运博展厅中就用清宫瓷器展示了运河上的运输往来。“一方面可以说大运河把江南的物资运输到了首都。另一方面首都也把很多非常重要的内容通过大运河带到了江南,带动了江南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一条流动的文化之河

大运河不仅是连接南北方的水路大动脉,更是一条流动的文化之河。“运河在江南其实带给了我们非常重要的东西——美好生活的状态。经济发达了,文人就开始了创造。人的交流就会带来生活方式的融合和非遗的传播。”郑晶表示,中运博里就专门设有一个关于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展览。

其中,戏曲的传播就与运河密不可分,素有“水路即戏路”之说。随着京杭大运河的贯通,南北戏曲交流融合,繁荣兴盛,名家辈出。
昆曲原名昆山腔,14世纪中期产生于江苏昆山一带,万历年间以苏州为中心进行扩展,之后随着运河流入到了北京,成为明代到清代中叶影响最大的一个剧种。
此外,雕版印刷、毛笔、国画颜料制作等技艺尤以大运河流域的扬州、湖州和苏州地区为佳,还有制作精巧的苏扇、织染工艺等,都是灵动的大运河河水所孕育的。中运博展厅中所展示的各色脂粉、铜镜等女性用品,也是沿着运河远销到各地,装点了运河两岸女性日常的美好生活。
船是运河中非常重要的载体。中运博有一个“运河上的舟楫”展厅,这也是馆内最受欢迎的展厅之一。

中国大运河博物馆“运河上的舟楫”展厅

展厅前半部分展出了运河上78艘运河船只的模型,由国家非遗大师制作。展厅的后半部分层高近17米,设置了一艘运河上真正的沙飞船。古代,运河两岸,人们乘坐沙飞船听戏或者品尝运河美食。如今,展厅里,利用很多新技术手段,观众可以坐在一比一复制的沙飞船上,行驶在康熙年间的运河里,沉浸式体验两岸人民美好的生活。

中运博展厅里设置的沙飞船,游客可进行沉浸式体验

“河就是路,路就是河,运河就是江南的路,从某种意义来讲,有了运河的江南,才有了现在的新上海、新浦东,才有了江南地区的新常州、新宁波,才有现在新的长江三角洲的发展。”郑晶说。

这是常州人的母亲河

作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常州也是一座典型的因河而生、因运而兴的城市。大运河在常州穿城而过,千百年来,古老的运河是常州的母亲河,人文资源丰富,名胜古迹众多,是一部承载常州历史文化的宝典。

此次分享会举办地青果巷位于春秋古运河畔,1400 多年的历史积淀了深厚的运河文化、名士文化、书香文化、家风文化,先后孕育出百余名进士和一大批名士大家,遍及文学、哲学、政治、艺术、教育、科学、实业等众多领域。
本期分享活动由常州市委宣传部、常州市全民阅读促进会、晋陵集团指导,晋陵文旅、天宁区委宣传部主办,现代快报、天宁区全民阅读促进会承办,青果巷历史文化研究院、常州市运河文化研究会协办。
当天,不少市民和文化爱好者赶来聆听。市民江女士告诉记者,听完讲座后,她就迫不及待想要带女儿去中国大运河博物馆瞧一瞧了。“我们从小在运河边长大,这种运河人家的记忆是刻在基因里的,但是小朋友们是没有这种感受的。听了郑馆长的介绍,对大运河又有了更多的了解。中运博是一本立体的中国大运河百科全书,有空准备带着孩子去看一看,让他们更多地了解运河文化,才能保护好这个世界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