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余件文物讲述大运河千年繁华

2021年04月09日 17:14:20 来源:沧州日报

  “沉睡3000年,一醒惊天下。”前段时间,“三星堆”出土文物刷屏了,线上线下,考古和文物成为热门话题。流淌千年的大运河,沧州段出土的数百件文物,最近也成为不少沧州网友的分享内容。在考古圈摸爬滚打近30年的沧州文物保护研究中心负责人郑志利,也回忆起了与大运河文物的不解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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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货运南北

  沧州因运河而生,因运河而繁衍,兴盛。流淌千年的大运河,见证了这片土地的历史变迁,也留下了不少历史的印迹。据了解,沧州市大运河出土文物达数百件,仅在沧州博物馆大运河文化展厅,就有160余件文物展出。

  这些文物的出土地点多集中在码头附近,或为装卸货物时不慎掉落。有考古发现,也有村民捐赠。沧州博物馆大运河文化展厅内,以大运河的历史沿革和发展为主线,用文字和文物来串联大运河的发展与魅力。随着一件件文物映入眼帘,当时运河码头的热闹景象,以及两岸风土人情,轮廓逐渐清晰。

  有河流就会有船,千百年来,不幸沉睡在大运河底的船只也不少。仅2006年,在沧州段运河内就发现沉船点27处,均在现河道内,多数是运输瓷器、食盐、油、粮食等的载重货船。年代从宋、金到民国,其中元、明两个时期的较多。“保留下来的文物多为瓷器。产地来自全国各个窑口。南方的、本地的,种类丰富。”沧州文物保护研究中心负责人郑志利说,当时的大运河当真是货运南北。这些文物的出土,反映出大运河的开通给沧州带来的经济文化交流与繁荣,让沧州历史发展的文物佐证链条更加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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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光沉船

  参与众多考古活动,最令郑志利兴奋的,还是20多年前在东光码头发现的金代沉船,“量大、完整、考古价值高。在省内都算重大考古发现。”郑志利说。

  时间回溯到1998年5月,当时,原沧州文物处工作人员卢合廷回老家东光时,听说有人在码头村运河里挖到“宝”了,他打听出地址赶紧去察看,于是,揭开了这艘金代沉船的面纱。

  那时的大运河尚未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常年干涸,被挖现象严重。“一眼望去,河道里大圈套小圈,都是坑。”郑志利说。

  原沧州文物处与东光县文保所组成6人小组,迅速展开了抢救性挖掘工作。船体掩埋在地下两米半左右,每揭开一片文化层,都会给考古人员带来惊喜。古代的耳勺、牙刷、手术刀等小物件不时蹦出。

  当时挖掘条件不太好,暴雨,塌方。挖掘小组租借了附近工地上的脚手架用来支撑。每天都在泥水里打滚儿的6人,却兴奋异常。“每天都有文物出土,这种考古工作可遇不可求啊!”郑志利说。

  白天挖掘,晚上轮流值班。值班人员起先是在面包车上守夜,后来干脆搭建起帐篷。拍照、绘图、编号,打包运回文物处库房,这是出土文物的每日流程。挖掘工作持续一周多,出土相对完整的文物100余件,文物标本有20多箱。修复后的钧窑青釉紫斑大碗等,如今安静陈列在沧州博物馆展厅内。

  “起初以为是宋代沉船,后经专家鉴定是金代。运河出土的一系列文物,不仅反映出当时的瓷器制造技术,也展现出运河经济繁荣的风貌。”郑志利说。

  “零碎”淘宝

  说起意外收获,郑志利想起了那件残缺的青花龙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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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沧州到任丘的输油管道建设,要经过西花园。附近有宋代遗址需保护,文保所的工作人员赶到现场在管道经过处进行保护性挖掘,确定没有文物后再施工。

  挖掘过程中,有取土的村民发现瓷片。郑志利马上开始沿河道寻找。“我家红薯地里可多这种碎片了。”附近的一位老人说。“在红薯地里扒拉了3个多小时,扒出的碎片基本上是一个龙纹盘的,虽有缺憾,经修复后也摆在了展厅。”郑志利说。

  在沧州博物馆里,陈列着一批元代瓷器残片,上面写有“丰城馆”字样,是在新华桥东出土,“丰城馆应该是当时类似客栈的馆驿,证实了当时运河沿岸服务业的发达。”郑志利说。

  沧州博物馆大运河文化展厅入口处摆放的第一件文物,出土于运河西岸(现市中心医院位置)。一眼望去,3个不起眼的罐子,却是一千多年前隋朝的青釉四系罐。当时的中心医院正在建外科大楼。一名施工人员打来电话,说发现了文物。

  等文保所工作人员赶到现场时,文物就在施工单位办公室桌子底下放着,经鉴定为三级文物。

  说起那些淘回的“零碎”文物,郑志利很感慨。以前,“挖宝”现象严重,有的村民甚至靠“挖宝”盖房子。现在,大运河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沉睡的文物有了安全保障。“文物是历史的见证,而考古是文物保护的一种方式。中国几千年灿烂文化,需要不断发掘与保护。”郑志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