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三湾 扬州
拉萨 布达拉宫
城市名片
拉萨
拉萨，别称逻些、日光城，西藏首府，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也是国务院批复确定的中国具有雪域高原和民族特色的国际旅游城市。拉萨以风光秀丽、历史悠久、风俗民情独特、宗教色彩浓厚而闻名于世。
拉萨的布达拉宫是世界著名的藏式宫堡式建筑，也是藏族古代建筑和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杰出代表，享有“世界屋脊上的明珠”的美誉。1994年布达拉宫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2000年大昭寺、2001年罗布林卡相继作为补充加入世界遗产名录。扬州则是全国名城研究组织的主要发起城市之一，还是协调部署中国大运河申请世界文化遗产的牵头城市。2014年，中国大运河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为探索两者的特点，加强交流，本报特邀请《中国名城》编辑于向凤和中国民族建筑研究会副秘书长、中国民族建筑研究会藏建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兼秘书长、青海民族大学青藏极地建筑研究中心副主任、客座教授，拉萨市设计集团有限公司青藏极地建筑研究中心主任马扎·索南周扎就此进行对话。
世界文化遗产
一座宫殿和一条运河的“对话”
马扎·索南周扎：拉萨是青藏高原上的一座历史文化名城。自公元7世纪吐蕃王朝赞普松赞干布兴建拉萨城始，拉萨几经兴衰，并最终成为西藏地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也是一个重要的佛教圣地，至今有1300多年的建城历史。关于拉萨城市发展的记载，最早见于藏文史籍《柱间史》《西藏王统记》《汉藏史集》《西藏王臣记》等。
马扎·索南周扎
布达拉宫坐落于拉萨市市中心的红山上，“布达拉”为梵语“普陀”的音译，原指观世音菩萨所居之岛。布达拉宫始建于吐蕃王朝第32代赞普松赞干布时期（公元7世纪），当时称“红山宫”，后来随着吐蕃王朝的没落而逐渐毁弃。公元17世纪时，五世达赖喇嘛在红山宫的旧址上重新修建了宏伟的宫殿，称“布达拉宫”。此后这里一直作为西藏政治和宗教的中心。
海拔3700米的布达拉宫依山势而建，规模庞大，气势宏伟，占地面积36万余平方米，主建筑共13层，高117米。
“布达拉宫自公元7世纪起就成为达赖喇嘛的冬宫，象征着西藏佛教和历代行政统治的中心。优美而又独具匠心的建筑、华美绚丽的装饰、与天然美景间的和谐融洽，使布达拉宫在历史和宗教特色之外平添几分丰采。大昭寺是一组极具特色的佛教建筑群。建造于公元18世纪罗布林卡，是达赖喇嘛的夏宫，也是西藏艺术的杰作。这三处地点风景优美，建筑创意新颖。加之它们在历史和宗教上的重要性，构成一幅和谐融入了装饰艺术之美的惊人胜景。”以上是世界遗产委员会对布达拉宫、大昭寺和罗布林卡的评价。
布达拉宫的宫殿布局、土木工程、金属冶炼、绘画、雕刻等方面均闻名于世，体现了以藏族为主，汉、蒙、满各族能工巧匠高超技艺和藏族建筑艺术的伟大成就。布达拉宫的建筑艺术，是数以千计的藏传佛教寺庙与宫殿相结合的建筑类型中最杰出的代表，在中国乃至世界上都是绝无仅有的例证。布达拉宫现存的设计、材料、工艺、布局等均保存自公元7世纪始建以来，历次重大增扩建和重建的原状，真实性很高。布达拉宫不仅在整体建筑上有着创造性的高度成就，而且它的各部分的设计、艺术装饰（雕刻、彩画等）都达到很高的成就。布达拉宫过去曾是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与西藏历史上的重要人物松赞干布、文成公主、赤尊公主和历代达赖喇嘛等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因而有着重大的历史意义和宗教等意义。
于向凤：扬州，古称广陵、江都、维扬。据《左传》载，鲁哀公九年（公元前486年），“秋，吴城邗，沟通江淮。”公元前486年，被认为是扬州建城史的明确纪年。扬州古为春秋邗国，后为秦朝郡，汉代发展为一方区域中心。隋朝京杭大运河开凿后，扬州成为江南漕运和淮南盐运中心，唐时有“扬一益二”之誉。清代，扬州再度成为中国重要的食盐供应基地和南北漕运咽喉，扬州也因此达到了当时中国城市经济与文化发展的巅峰。
于向凤
大运河从开凿到现在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它南起余杭（今杭州），北到涿郡（今北京），途经今浙江、江苏、山东、河北四省及天津、北京两市，贯通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对中国南北地区之间的经济、文化发展与交流，特别是对沿线地区工农业经济的发展起了巨大作用, 是世界上由国家修建的最广阔的、最古老的内河水道系统。
2002年，大运河被纳入了“南水北调”东线工程。2014年6月22日，中国大运河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46项世界遗产和第32项世界文化遗产。
中国大运河流经数十座城市，大运河及其支流长度达到3000公里，7段河道与58个遗产点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些遗产根据地理分布情况，又分别位于31个遗产区内，遗产和缓冲区的总面积达735.66平方公里，如果加上各地相关的运河遗产，数量规模更加巨大。这么大的时空跨度、种类繁多的遗产如何保护，对于我国既有的名城保护和文物保护体制和方法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在《中国大运河申遗文本》中，淮扬运河扬州段遗产区共有6段河道和10个遗产点列入。大运河扬州段沟通长江与淮河两大水系，是淮扬运河的重要组成部分。大运河扬州段自邗沟开凿，历经2500余年的动态变迁，不仅为国家政治统一、经济发展、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而且孕育了以扬州为中心的城镇体系，并且至今仍在货物运输、防洪和农田灌溉中发挥重要作用，是一个活态遗产。
扬州和拉萨
对它们的保护与发展各有千秋
马扎·索南周扎：拉萨古城保护的历史是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的，随着拉萨古城中布达拉宫、大小昭寺、罗布林卡等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世界文化遗产，拉萨古城的保护格局逐步形成。
“拉萨八角街地区保护规划”为建设部援藏项目之一，规划面积1.34平方公里，完整地包括了拉萨的老城中心区。拉萨八角街区、布达拉宫广场及周边地区保护规划研究由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完成，实现了保护世界文化遗产大昭寺及其周围历史文化环境，保护八角历史街区的传统风貌和留存的历史信息的目标，改善了街区整体环境，提高了居民的生活质量，突出了街区特色。
规划指出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不仅是对当地藏族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而且对当地支柱产业——旅游业的发展，以及带动当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作用，统一当地领导对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重要性的认识。规划将老城区分级为重点保护区和建设控制区，并提出分级控制要求；通过建筑的质量、年代、风貌、高度等要素的评价对建筑进行分类，针对每一类情况提出相应的整治和控制要求。规划还对重点地区八角街及其周边建筑制定了保护和整治设计导则。
拉萨古城保护的基础是别让古城变形，保护的核心是别让古城变味，保护的目标是别让古城变“老”。如果拉萨古城失去了遗产特色、遗产价值和活态遗产氛围，那么世界旅游目的地将无从谈起。只有深刻地理解了、领悟了、尊重了遗产本体，以及延续了那些在八廓街、罗布林卡转经、生活、朝拜的百姓与世界文化遗产之间的活态关系，我们才有可能找到并形成让古城成为世界级旅游目的地的正确方法和现实路径，拉萨古城保护的长期探索实践也让我们深刻地理解了这一点。
拉萨在不断总结和完善古城保护的认识和方法的同时，注重和保护人和遗产之间的活态关联。
拉萨古城的活态文化氛围，在拉萨感受的遗产和人之间鲜活的关系，以及蕴藏于遗产空间中人的精神性、纯粹性、幸福感是拉萨古城独具特色的遗产价值，这一点在世界来看都是唯一的。抛开理念和技术，认识这一价值是拉萨古城保护的根本。
人和遗产的关系是核心，延续人和遗产的关系是关键。如何在新的时代语境下，传承超出本土基础上广义的人（本土以及来自世界的人）与遗产之间，传续久远、不失凝重，但又融入恰当时代气质的人和遗产的新关系，是古城遗产保护和利用中最主要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中国的名城遗产保护理论体系都会得到特色性、本土性的发展。
近年来，在西藏自治区的发展规划中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句话：“把拉萨打造成国际旅游目的地”，那就从我对这句话的理解，谈谈拉萨古城的保护。
拉萨成为国际旅游目的地并不是由当下的行为决定的，而是由拉萨久远的历史底蕴、拉萨独具特色的遗产气质，以及与现代文明性格迥异的特色而形成的对外界的文化心理吸引而造就的。如果拉萨要成为世界级的旅游目的地，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如何理解古城、如何尊重古城、如何让我们的现代行为，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她优雅气质、凝重特色、鲜活生命的干扰。这不仅是古城保护的要点，更是古城管理的要点，更是以古城为资源的文旅行为管理的根本。如果以游客为重心，那么我们的行为将本末倒置。
于向凤：对于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中国大运河的淮扬运河扬州段遗产区内的6段河道和10个遗产点，目前的保护方法基本沿袭了文保单位的做法，即以“线+点”要素为对象、以隔离式保护为导向的管理模式。国务院分别两次将运河遗产列入了第六批和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涵盖了所有列入遗产名录的河道和遗产点。在保护规划中，按照世界遗产管理相关要求划定保护区划，一般河道外侧5米范围内为遗产区，再外扩40米-1000米作为缓冲区。在实际管理工作中，则按照从严管理的原则，执行我国的文保单位管理要求。在扬州城区，一般按照河道两侧各30米作为保护范围，再向外50米左右作为建控地带。这种保护方法优点明显，保护对象和范围明确，易于行政管理。
重建大运河与古城之间的联系，将大运河文化资源与古城文化资源进行有效整合，可以更好展示大运河文化内涵。同时对于展示城河相依的城市特色、满足人们不断增长的休闲娱乐需求、优化城市旅游产品空间结构都会发挥积极作用。对大运河遗产的合理利用将为沿江地区的发展带来新的契机。扬州大学城市规划与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高级规划师刘雨平博士建议，将瓜洲、扬子津等文化遗产点作为引擎，通过点轴联动方式实施滨水区开发，形成南部地区公共服务与居住生活带，服务整个地区产业发展，促进传统产业转型，逐步实现沿江地区的空间优化。
【点评】
国家文物局局长刘玉珠在2020年中国世界文化遗产年会暨世界文化遗产城市市长论坛上表示，世界文化遗产是我国最重要的文化地标和精神标识，是建设文化强国、推动文明交流互鉴、彰显文化自信的宝贵资源。作为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拉萨和扬州，拥有了诸如布达拉宫、大昭寺、罗布林卡和中国大运河这样的世界文化遗产，并且两座城市根据世界文化遗产的特点和现状要求，积极作为，推动了世界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和利用，工作取得新进展！今后在彰显世界文化遗产的特色魅力，发挥世界文化遗产的现代价值，建立人与遗产之间的对话联系方面仍大有可为！
